光阴的背后散文

时间:2019-11-15 17:42:39 散文 我要投稿

光阴的背后散文

  我,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这里叩问这经历了二百年沧桑的老房子,叩问历史……

光阴的背后散文

  此刻,它静静地矗立在清晨的阳光里,用一种包容的神情俯视着我们这些人,用它面对历史的沉稳宽容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带来的喧嚣。

  或许,在人类脆弱的情感中,永远都凝固着一缕淡淡的怀旧情绪,那是对历史的景仰,是对自身的反思。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怯怯的伸出手去触摸那历史留下的沧桑——

  院墙已然不再是旧时模样了,显然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之后进行了新的修葺,而那老旧的门楼却依然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或华美、或惨烈的史话。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木石雕刻,是最中国、最朴实、最家常的东西,无论是木头还是石头,都因此多出了一份灵性,带给人更多的遐思,也包含了更多的祝愿在里头。那份繁复、绮丽、密匝,是比花鸟虫鱼的工笔画还工笔的一种堆砌美。

  房子虽然老了,但主人还住在里面,大门是虚掩的,透过两扇门的缝隙,门楼的阴影与院子里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霎那让人有了种恍若隔世的迷离感。

  经主人允许,我们得以跨过那木制的元宝门槛,进入老房子。那一脚的迈进,让人觉得仿佛穿越了历史,此刻我们分明已经站在了光阴的背后,窥见了历史。阳光似乎是在顷刻间流泻下来的,点亮了一院子的幽深与宁静,晃了人的眼睛,却也让人更加清醒。

  院子里没有过多的附属物,只种着些翠绿欲滴的白菜,还有爬在篱笆上密密匝匝的茑萝。花大多都已经凋谢了,但那些温婉的枝蔓,还有开过的红艳,都如同一个隔世的红颜,带着一份恬静袅袅娜娜的看着我们。

  老房子最有特色的是一房的灰瓦,象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士兵,随时准备赴汤蹈火。灰瓦的间断、拐角、高下、连接,笔走龙蛇般自在坦荡,秀然天成,密不透风雨,那些灰白的瓦支愣在房顶上,象这个季节即将落飘的叶子,有飘坠、不胜重负之感,让人想起一句“月上西山弄瓦,霜也喧哗,雪也喧哗”。让人想象在秋雨绵绵的日子里,坐在檐下聆听雨点与瓦片之间奏响的秋歌,那份闲适,那份自在,那份洒脱……檐下和屋脊上的瓦也有雕刻,有阳光射下来,更显弄瓦之美,繁密的花纹图案在光影里更活泼更灵动,更参差更玲珑。虽然我不懂那些寓意与深刻的内涵,但那些细致的纹路却让我沿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细节回到了历史的长河里,那里有着我们不曾经历过的故事,有着我们所不曾感受过的氛围,无论是繁华还是衰败,都在这一刻一一上演。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美,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刻,让人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那些褪了色的窗棂,卷起的竹帘,灰白色的窗纸,在阳光下明媚着,在我们面前述说着它们所经历过的那些场景,无言却又抵得上万语千言。那些颓废的颜色与篱笆上的红红绿绿相映成一幅怀旧的经典画面,那是一种古朴而雅致的美,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踏进老房子,那剥脱的墙皮,黑压压的屋顶,渐朽的木椽,无一不让我们想起时光、风雨之类的词语。其实房子本身没有生命,但它却揉进了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生命,浸染了人的气息,人的苦痛与欢笑、遗憾与得意、叹息与尖叫以及等等的东西,这些东西会像烟尘或者墙泥涂进四壁与屋顶。就像此时此刻我们眼睛里看到的一样,这样古旧的一所住所,分明是一幅承载了历史的黑白写实照片,像一个皴脸老太太诉说前尘,斑斑驳驳,米烂陈仓。屋角陈旧的碗柜,那上面雕刻的并不算太精致的“卐”字花纹,还有那把早已锈迹斑斑的古旧的锁,屋顶上曾经悬挂过盛吃食的竹篮的挂钩,内屋墙壁上斑驳的松鹤图,还有那些油漆已经褪色的家具、箱笼,无不在精雕细琢着历史的变迁。

  眼前的这所老房子,静静地矗立了二百年,它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尽管如刀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一圈圈年轮,但它依旧散发着经久不衰的魅力,它见证了了岁月的流逝,亲身经历了大地震的洗礼,亲眼目睹了周围那些建筑的变迁,让我们在百年后仍能从它的一砖一瓦,一片花纹或一块石板中读出历史流转的足迹。

  我们无法知晓曾经有什么样的身影印刻在老房子的墙壁上,现如今都已经消融在岁月的雾霭里了,即使他的后人,对那些身影也只是一些极为模糊地幻象了,尽管仍有一位老先生住在这里,但这老房子对它原先的主人的记忆还能存留多久呢?恐怕谁也无法说清楚了……

  每一所房子里都必然会有一些老故事,只是有些是我们能够看到、或者听主人讲到的,但更多的故事恐怕早已跟着早年的人走了,也许某些片段还藏在屋顶和墙壁里,只是我们没把它找出来而已。事实上,一所老房子所包含的意义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多得多。

  今天,对于住惯了楼房的人们来说,老房子没有空调,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现代化的设施,因此它变得早已不再令人向往。于是,在推土机挖掘机的轰鸣声中,无数的老房子倒下了,那些古旧的建筑被一座座新起的建筑所取代,新旧更替是历史的必然趋势,但对于那些研究者来说,老房子就像一部厚重的史书,不仅记录了一段段温馨旧梦,它更是历史、文化与美学的载体,它更能让人看到一个城市的本质。

  这是一个集体怀旧的年代。老歌被不断地翻唱,老电影也在一遍一遍的放,无数带着历史气息的旧物在时尚圈里悄然流行……那么,这样的老房子呢?它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怀旧的气息,一砖一瓦、一窗一棂,都宛如时光倒转,在一个个细节里复活,在都市喧嚣的背后,在现代文明的夹缝里,看看老房子,也许就能勾起我们昔日温馨的情怀和今天别样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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